文:李軍
一些断断续续跟朋友讨论的记录:
需要厘清一个概念:我们性秩序的轴心,是忠贞专一对淫荡混乱,还是自主对压迫?
为什么若干男性公共知识分子在聚众淫乱案上都没 有如常表现呢?我觉得首先这个年龄的男性都没有性解放。他们是性压迫的受益者,因为他们自己很清楚,性压迫为他们看管住了 他们理想中性纯洁的女性,却不会约束他们的性自由。
好像没有法学者提到这个:中国政府签署的国际公约《公 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》规定:第十七条 一、任何人的私生活、家庭、住宅或通信不得加以任意或非法干涉,他的荣誉和名誉不得加以非法攻击。 二、人人有权享受法律保护,以免受这种干涉或攻击。
昨晚的电视辩论节目,跟我一样立场的律师说:确 实,性生活应该一对一,不应该有第三者睡在床中间——但这个第三者首先不应该是国家,是政府,是警察。
总之,对性解放的焦虑让男性公共知识分子,陷入 道德的迷阵,忘记了法律应该有自己的公义,没有帮助公民守住常识,守住不被公权力侵害的界限。
父权制遗留下一整套所谓性的道德和习俗,其 中男女所享受的自由、掌握的话语权和知识权,都是非常不平等的;男女共享的性事,在父权文化中,变成了男主女从,男施女受,男享受女 服务,男赚女赔——何来平等?不从这样密密麻麻的观念的束缚中解放,何来性别平等?你的洁癖绑住了你的思维。
中国传统是以伦理出发来推演政治,那 是因为世袭王朝的体制和小农经济的结构。女性贞操一旦出现问题,父系血缘和伦理就混乱,继而影响所谓的天下。于是,中国人 习惯于将社会的混乱归结于性的失序。但事实上,性的失序和社会的失序,在现代社会,不仅并非重合,不见得有主干的关联,也可能方向完 全相反。
(作者系大陸南方報業集團資深記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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